“是啊,终究南北有别。”
众人纷纷发声附和,继而又有人说道:“我等与庾君共营此业,亦知时下形势困顿艰难,若再勉强维持,未必能有善处。恰逢如今郗公坐镇京口,对隐爵颇有厌见,不如就此作罢?”
“早先年少轻狂,擅作此事,与寒庶同流共处,已经备受族中长辈言咎。趁此时节,各自散去,也是两下得便。”
听到这些人如此表态,庾条气得脸色铁青,这群王八蛋,早先分利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如今有难了,各自都萌生退意。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诸位都是如此想法?”
座中一人起身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世兄。其实座中诸位,不乏有人想留下来,与世兄共渡难关。但是,早先郗公约见各家,言道愿为众家发声,向台城倡议使众家南迁,并且表态愿以京口之众护送各家南下择地安居。这是阖族大事,实非我等自己能决……”
庾条听到这话,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郗鉴居然出此釜底抽薪之策
这时候,沈哲子终于忍不住在席中轻笑起来:“南向即为善土?可让各家安居乐业?实在可笑”
听到他这么说,席中便有人冷笑道:“沈郎此言,实在难令人信服。早先我等于都外等候,不可谓不尽礼,言到南迁之时,沈郎却诸多推诿。说到底,不过是怕我等南下之后与吴人争利,乡土失和罢了。说什么解决隐爵困境,不过是拖延之词,你又能有什么良策?”
“原来阁下也知南下会与吴人争锋,乡土失和,看来还是有几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