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公主向他要上庄名册,他也没觉得如何,但却没想到几个妇人勾结在一起作了大祸,败坏祖业。老爹虽然宦居在外,对上庄之事也是极上心,几次传信给自己叮嘱不要短了上庄伶人的用度,那些色艺双绝的伶人在各家交际中也是扮演很重要角色。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
哪怕沈哲子并不热衷于这些色艺舞乐,但老爹叮嘱过的事情,变成这个模样,终究不好交代。哪怕是他,也只是抽调几个伶人派往女工作坊做些记账的事情,却还没有做到遣散家人这么狠。
“我若说了,你会答应?成天忙得不见人影,我都睡了还不见你回家”
说起这事,公主也是振振有词,继而又软语温言央求道:“你帮我一次,好不好?以后你总也有事要求到我,我都不会推脱”
沈哲子听到这话,倒是想起日后还打算在这女郎封邑之地做些布置,心内便是一动。他倒也不觉得公主这事做的有多恶劣,上庄之事他本就无暇过问,诸多伶人在庄内也只是虚耗钱粮。与其供养着做高门玩物,分遣婚配给自家再添人丁也是一桩好事。
只是这女郎背着自己做出这么大的事,却不能没有一个教训。略加沉吟后,他才说道:“姨母她们惧人争宠,自然乐见你做这些事。我一年去不了上庄几次,身边足够听用,你又做这些无谓事情有何意义?父亲他在上庄也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才有如今规模,你这么做,可是罔顾了长辈心血。”
“所以才要求你帮我啊你们骨肉至亲,做错一两件事他也不会责你。我若让阿翁生厌,就只能回建康了,可我在这里还没住够。我舍不得你啊,沈哲子……”
先是软语温言,而后公主语调便强硬起来:“你不帮我也休想置身事外,上庄名册还是你给的我”
“夫妻本应相濡以沫,你做错了事,我帮不帮你都难辞其咎。”沈哲子沉吟道。
“对的,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