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小娘子脸庞,严平便觉腹下微热,探手向下抓住其肩膀,那小娘子一挣扎,肩上苇毡滑落,露出的却非白嫩肌肤,而是一片猩红血丝的恶癣。看到这一幕,严平蓦地一愣,而那小小身影却如惊慌小兽一般蹿入苇丛中,很快不见踪迹。
“主公,要不要将人擒回?”身边护卫征询道。
严平摇摇头,眸中又闪过那一片恶癣,便觉一阵恶寒。这苇塘中夏日潮热,蚊虫叮咬,冬日阴寒,霜冻连绵,不似人间,生活在里面的人,少有身体康健者。
有些意兴阑珊的步出苇塘,严平看一眼那些还在收割的农人,突然低声对身边仆从道:“再收割一阵,不必再收。等到除夕时,放火将这苇塘烧了。”
“里面尚有几千户……”仆从下意识提醒一句,待见严平眸子转为幽冷,忙不迭点头应是。
作出这个决定后,严平胸中块垒顿时消散许多,自家既然已经决定踏上另一条道,以往家业所仰的苇塘也不必再怜惜,烈火焚烧后一片灰烬,再加翻耕又是一片沃土良田至于里面那些蚁民,堪用者早已遴选出来,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岂能再为其虚耗米粮
自苇塘回归家中后,严平心中彷徨尽去,一头扑入年后大事的准备工作中。
腊日大祭,分散在各地的族人纷纷归家祭祖,便有族人对严平发难,其中最跳脱一个名为严方,乃是严平叔父之子。
大祭过后,严方便越众而出,指着严平说道:“大兄因何被革长史之位,难道不需要向族人们解释一番?为了这长史之位,我家付出多少代价我父从平陈敏,战死疆场。无数族人血泪,无数财货铺路,始将大兄推上郡府长史只希望大兄能带我家益发昌盛,大兄却将此位轻抛,可对得住列祖列宗?”
严平听到这话,眸子便是一阵阴冷,口中发出阴冷笑声:“六弟所言甚是,我失掉郡府长史之位,确实愧对先人。只是原因,却极复杂,六弟真要听?”
“场中皆血亲,何事不可言”严方正色喝道。
“那好,我就给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