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幕府方面也几次派人过来要求刘靖早日跟人前去江户,刘靖都以在安排自己离开后的事务推脱了,靠着这个理由,商馆内的这些行动也并没有惹出太多怀疑。
然而,两国间越来越沉重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地让长崎的幕府官员感受到了寒意。虽然老中内藤忠重几次申斥了大汉的官员,但是却贸易量却还是一直上不来,大汉的官员说现在国内已经在解除禁令了,但是长崎的幕府官员们仍旧没有看到多大改善。
这种严峻的现状,当然令新到任的长崎奉行曾我古佑忧心忡忡,他自从被授予了这个任命之后,一直都踌躇满志,想要在这里开创一番大事业,得到将军和老中们的赏识,可是一来之后他却发现形势要比想象当中严峻许多。
在内藤忠重的有意清理之下,竹中重义的余党已经被驱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早已经噤若寒蝉,不会再有多少掣肘,账册和其他文牍也都已经整理好了,现在就可以慢慢接收,唯独贸易问题,却怎么也没能够解决,一直都以令人忧心的速度下降。
并且,他发现还有更可怕的前景在等待着他。这一天傍晚,他忧心忡忡地来到了老中大人所居住的地方。
在侍从的带领下,他来到了高楼上,觐见老中大人。
这些天虽然内藤忠重已经把长崎的事务都已经转交给了他,但是不管是出于实际需要还是出于讨好老中大人的考虑,他还是时常来觐见老中大人听受教诲。
今天和往常一样,老中内藤忠重在高楼的书阁当中看从江户和其他各地传过来的信件和报告,曾我古佑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被内藤忠重叫到了房间里面。
“曾我,最近长崎的事务已经上了手了吧?”等到他恭敬地跪坐下来之后,内藤忠重随口问。
“是的,大人,托大人之前耐心整理的福,我接受长崎的事务十分顺利,现在已经大体上把官署的人都掌握住了。只是……”曾我古佑的脸上出现了些忧色,“有些事情,不能令人忧心啊……”
“忧心什么?”内藤忠重直接问。
“还是大汉的问题,现在两国的贸易问题还在一直持续,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这几天大汉的商船都不来了……另外,荷兰人的商船也还是受到骚扰和阻挠。”曾我古佑满面的凝重,“今天来了一艘荷兰人的商船,他们说也是被海盗追了好久,差点没办法来到长崎。”
“……看来大汉现在还是不打算改弦更张啊。”内藤忠重皱起了眉头。
他也一直在为此心忧,几次召见了大汉的使节,然而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够,大汉至少在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倾向。就连他访问大汉的事情,现在大汉国内还是没有传出下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