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过于黑暗了,长期涉足其中难免会让人感觉疲惫,感觉精神的压抑,而对于孙红羽来说,她作为一个自强的女人,或许能够忍受那种来自政治层面上的精神压抑,可却永远无法忍受那种被人完全操纵的被动,尤其是当自己的未来都将有受人操纵的时候,她更是无法继续忍耐了。全/本\小/说\网在这种情况下,她放弃了对仕途的期望,选择了一条虽然平淡但是却更加自由的人生之路。
如果换成一个对政治没有充分了解的人,她或许会受困于什么民族大义,爱国观念,而彻底屈从于别人的安排,在窝窝囊囊嫁人的同时,也成为别人与远东打交道,进而谋求政治资本的工具。可问题在于,孙红羽对政治这个东西的了解太深了,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口号与高调,更不会为了那份热血与**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在这种情况下,潇潇洒洒的离开,成为她最直接且最理想的选择。
现在,经过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苦肉计,孙红羽最终还是从郭守云这头小狐狸那里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归宿,对她来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是从几年前那第一场会晤之后就注定了的,这个结果虽然并不是她所期望出现的,但总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而对郭守云来说呢,他对孙红羽的感情虽然不如对妮娜那般的身后,但作为一对交往了数年的朋友,能够寻得这样一个结局,总算是很幸运的了。回想起来,那些曾经与他合作做过的人,现在已经基本上消失殆尽了,就连一向与他有着父兄般感情的伊万诺夫将军都故去了。在他看来,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那些有过一定交集,抑或是仅仅擦肩而过的人们,终究会在这条大河的无尽奔行中逐渐远去。直到黯然褪色,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够挽留住一两个璀璨的浪花,保留住一两个值得相互依恋地朋友、女人,那就等于是在长河中点缀了一两叶扁舟,那不仅是一种对人生的安慰。更是人生中的一道绚丽风景。
孙红羽这次过来显然没有打算停留多长时间,她在抵达哈巴罗夫斯克的当天下午便冒雨返回了国内,按她的说法,心里有打算是一回事,可真要实施起来则是另一回事了,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孙红羽谢绝了郭守云地挽留,第一时间赶回哈尔滨汇报情况去了。
送走了芳心暗喜对未来踌躇满志的孙红羽,郭守云也没有清闲下来。对他来说,这次红姐带来的信息很重要,国内的政坛局势即将生变化。新旧两代国家领导人的政权交接等于是进入了最后阶段,而这对于远东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郭氏集团不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将有可能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失去很多东西。
就在郭守云目送红姐离去,踌躇满志的准备着扩大对北京影响力,并夺得美人归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地列宁格勒。也正在酝酿着一场大规模的行动。
在偏僻幽静的郊区秘密集会别墅里,面色严肃地站在开阔的花园草坪上,一身得体西装的弗拉基米尔做着他的那个习惯性动作----揉搓下巴。短短几年时间,这位曾经慎行讷言的新手政客,已经迅成长为一名目光犀利、心思沉稳的老练政客,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时刻都充斥着无限的精力与远大的抱负,就像某个人所说地:“看着弗拉基米尔的眼睛,你会现除了义无反顾的支持他之外。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在弗拉基米尔的旁边,一身黑色西装、留着分头的谢尔盖紧紧相随,这位升任莫斯科安全部对外情报局局长一职的年轻人面色平静,不过他那双眼睛里却跳动着无法掩饰的**之火,而他对弗拉基米尔的忠诚,也一如过去般的坚定,作为一个真正出身于克格勃地精英来说,他有着深远的眼光与陈旧的人生观,这两结合在一起。便造就出了他这个未来俄罗斯联邦的第三号强权人物。而在距离弗拉基米尔、谢尔盖不到二十米的左前方。祖布科夫、舒瓦洛夫、谢尔久科夫、格雷兹洛夫、帕特鲁舍夫等人正围坐在一方白色的塑胶小圆桌的旁边,气氛热烈的商谈着什么。时隔数年。他们这些人已经很少能聚的这么齐了,那他们今天既然聚在了一起,那就说明有什么重要地计划准备开始执行了。
“鲍里索维奇,”迈动着沉稳地步子,弗拉基米尔来到一株笔挺的白桦树下,他一手抚摸着树干上地“眼疤”,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仍旧在怀疑我此前所作出的决定?仍旧不明白我这份计划的要点在什么地方?”
“弗拉基米罗维奇,”点点头,谢尔盖说道,“在我看来,咱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并不是死抱着列宁格勒不放,而是应该倾尽全力向莫斯科进了。要知道,总统办公厅方面甚至是叶利钦本人都很看好你,而久加诺夫那边也数次放出风声要招揽你,我相信,只要你答应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在短期内或得足够的资历。嗯,当然,这些人对你的招揽固然不安好心,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分化列宁格勒,可现如今,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只要索布恰克还在这里,你就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的。”
“呵呵。你说地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了。”弗拉基米尔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现在更为关注地并不是暂时地权力拥有。而是要将目光放地长远一些。更多地考虑一下未来。还记得郭守云曾经对咱们说过地那些话吗?冷静。隐忍。谨言慎行。谋定后动。这才是一个成熟政客所必需具备地基本素质。”
“话是不错。”扭头瞅了一眼不远处那几个“至交好友”。谢尔盖说道。“可现在地问题在於。在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你之外。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地路。我担心随着大家地位地提升以及心境地变化。这个由你倡议组成地团体。会产生某些不必要地裂痕。最重要地是。权力地**是深壑。它会自己生长蔓延。因此。一旦这样地裂痕出现了。咱们地未来恐怕就不好说了。”
“呵呵。你地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我想在短期内。这样地情况还是不会出现地。”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更何况我也想到了应付这些情况地办法。”
“哦?什么办法?”谢尔盖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想让你陪格雷兹洛夫去一趟哈巴罗夫斯克。”稍一沉吟。弗拉基米尔最终还是避过了对方地问题。他沉声说道。
“去找郭守云?”谢尔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嗯,去找郭守云,”弗拉基米尔点头说道,“我想,也需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用到他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时候了。”
“用到他,”弗拉基米尔这句话说得很经典,的确,在现如今的他看来,他与郭守云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用”与“被用”,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你打算从他那边得到些什么?”而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谢尔盖并没有这句冷酷的话产生任何疑问,他只是随口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的全盘计划中还缺少一个很重要的辅助部分,”弗拉基米尔说道,“而在一部份上,我打算让格雷兹洛夫挑起担子,而要做到这一点,咱们的格雷兹洛夫就必须进入莫斯科,加入到你们的身边,从而将整个组织结构建立起来。而在这件事上,咱们除了郭守云之外,找不到谁来帮忙了。”
“为什么是格雷兹洛夫?”谢尔盖皱眉说道,“难道梅德韦杰夫不行吗?在我看来,他应该更可靠一些。”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会选择格雷兹洛夫的,”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可关键性的问题在於,现在方方面面的人物对我们盯得很紧,同时呢,郭守云也不可能会像过去那样毫无条件、毫无戒惧的帮助咱们了。因此,要想躲开各方的视线,在最大限度上消除郭守云的疑虑,格雷兹洛夫才是最佳的人选,不要忘了,他出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一个纯正的远动人。再,他一直以来都在从事教育工作以及工会工作,在身份上不是很敏感。”
“嗯,如果从这方面考虑的话,倒也很有道理,”谢尔盖歪头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你考虑到了这些,那何不做得更妥帖一些?”
“哦?”微微一愣,弗拉基米尔问道,“你说来听听。”
“在现在这个时候,由我陪格雷兹洛夫去哈巴罗夫斯克显然不太合适,”谢尔盖说道,“我建议,可以由帕特鲁舍夫陪他一起去,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别人更不容易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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