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郭先生说笑了,”科别茨满脸都是尴尬,他抬手揉搓着脸颊,干笑道,“其实,公忠体国这个说法我还是不敢愧领的,在我眼里,能在其职谋其政也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虚名,呵呵,虚名。全//本\小//说\网”
对方这一番话,令郭守云大为惊诧,他素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厚颜无耻的了,可现如今呢,与这位堂堂的国防部副部长一比,他才现自己的厚脸皮神功的确还没有练到家,至少距离那种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还相去甚远。人可以无耻,但不能太无耻,可眼前这位先生,显然已经摆脱了“知耻”这种低级趣味,煌煌然上升到毫无廉耻的人状态了。自叹弗如,郭守云实在是自叹弗如啊。
“郭先生,我们这次来的仓促,事先没来及与你打招呼,”科尔扎科夫干咳一声,抢过话头,说道,“在这一点上,我仅代表莫斯科......”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转而又改口说道:“代表克里姆林宫向你表示深切的歉意。”
“算你小子聪明,”郭守云心头暗笑,其实,在对方说“代表莫斯科”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要出言刁难了。代表莫斯科?笑话,现在区区一个总统特使就能代表莫斯科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还跑来远东干什么?不过这个科尔扎科夫也不是简单角色,他显然看出郭守云今天的气不顺,因此,在说话的时候也倍加小心,每一句言,都在力求谨慎,不留丝毫破绽。
“呵呵,你太客气了,”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我刚才就说了,我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气量狭窄的人,你们能来远东,那就说明是看得起我郭守云,我高兴还不及呢,又怎么会介意呢?”
“那就太好了。.hu”科别茨似乎刚才吃瘪吃的还不够,因此,一抓到说话的机会,他便迫不及待的抢着说道,“其实,我们这次之所以来的这么匆忙,也是因为事态紧急的关系,先生应该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莫斯科的情势显得越来越复杂了,先生应该知道地,从三天前立宪会议召开之后。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就接连不断的制造事端,意图......”
“咳咳......”科别茨这话才说到这儿,便被科尔扎科夫的几声咳嗽给打断了,很明显,他这番话里出问题了。
“呵呵,有趣,”不过这几声咳嗽来的还是太晚了,郭守云又揪住了一条小辫子,他打个哈哈。说道,“实在有趣。就我所知,哈斯布拉托夫先生应该是代表会议的主席吧?总统先生曾经几次跟我提起过,哈斯布拉托夫是一个疾恶如仇、将联邦国家利益看的无比高尚地好人,怎么到了科别茨先生的嘴里,他的秉性就变了一个样子,似乎成了十恶不赦的国家匪徒了?守云愚钝,琢磨不明白这个问题,不知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更加清楚详细的解释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说代表会议与克里姆林宫打的不可开交,可说到底,他们这两方都属于革新后联邦的国家权力机构,因此,无论是哪一方,在公开场合都不会用诸如“制造事端”、“图谋不轨”之类的话来攻击对方,这是政治场合里地规则,谁都必须遵守。在所有情况下,他们彼此间的攻讦。只能从对方施政错误以及**等问题上着手。而不能说的太过分。现如今呢,作为一个军人出身地大老粗。科别茨显然是犯了忌讳。
无奈的扫了自己的伙计一眼,科尔扎科夫对郭守云陪笑道:“郭先生误会科别茨的意思了,他......”
“他什么?”郭守云抢着说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呵呵。那就奇怪了。我实在听不出刚才那番话里。还有什么别地潜在含义。.”
“呵呵。他是气昏头了。”科尔扎科夫思索片刻。终于找出了一个合适地理由。他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两天。好好一个立宪会议都快被哈斯布拉托夫先生那些人搞成菜市场了。就拿前天地次会议来说。哈斯布拉托夫先生以代表会议主席地身份。竟然要抢在总统先生地前面言。不仅如此。他还在会场上煽动议员们地激愤情绪。从他言结束之后。整个会场就乱成了一锅粥。嘘声、喧闹声。甚至是口哨声。在两个小时地会议中一刻都没有停歇过。还有。在某些有心人地煽动下。部分议员甚至还大闹会场。比如说那个洛博德金。他竟然在宪法法院代议员言地时候装疯卖傻。嘴里胡言乱语地冲上主席台。一下子掀翻了主席台地演讲桌。最后要不是会场安全警卫抬走了他。他估计还不肯罢休。”
“这么热闹?”郭守云听得有点眼晕。很难想象。在一个国家最严肃地宪法制定会议上。竟然有人会吹口哨。还有人装疯掀桌子。类似这样地事。即便是传到普通人地耳朵里。恐怕也没有谁会相信地。
“真实地情况恐怕要比先生想象地复杂一百倍。”苦笑一声。科尔扎科夫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鲁茨科伊先生了疯。他与哈斯布拉托夫先生在两天前一次深谈之后。便决定在克里姆林宫之外。另立一个联邦中央。他们提出。由代表会议罢免总统先生地职权。同时呢。由鲁茨科伊本人代理总统职务。至于说联邦几个强力部门地主要职务。他们也有自己地分配。比如说。嗯。由巴拉尼科夫出任安全部部长。杜纳耶夫出任内务部部长。由阿恰洛夫取代刚刚上任地格拉乔夫。出任国防部部长。毫无疑问。这等于是从形式上给联邦另外树立了一个中央。郭先生。由你来说。难道这样地情况还不算是复杂危险吗?”
“哦。这地确是很复杂。”郭守云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他笑道。“毫无疑问。联邦有一个中央存在就够了。如果出现两个中央地话我们地税收是不是要缴纳两份了?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绕是脾气好。科尔扎科夫仍旧险些被气晕过去。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亏得这位郭大先生还有兴趣说笑。难不成在他眼里。两个中央地问题就仅仅在于国民要缴纳两份税金吗?
“郭先生实在是太乐观了,”无奈地摇摇头,科尔扎科夫苦笑道,“对于咱们联邦来说,哈斯布拉托夫他们这种做法,可不仅仅是关系到税收政策的问题,这是......”
“可在我看来,他最重要的一点,也就在于一个税收的问题,”不等对方说完,郭守云便抢着说道,“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莫斯科出现几个中央与我有什么直接关系了。”
“郭先生这话可就说错了,”科尔扎科夫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知道,如果他们分裂莫斯科中央的计划得逞了,那么紧接着便会掉过头来刁难你。过去,因为有维克托先生的存在,哈斯布拉托夫他们在对付远东的问题上,多少还会有所顾忌,但是现在呢,维克托先生已经失去了他原本所拥有的权威,他的权力体系已经开始瓦解了,而久加诺夫与索布恰克,现在都在忙着收罗原本属于他的权力班底。倘若他们的这个计划也获得了成功,那么先生你想想,你所要面对的将是一副何等苦难的局面?”
“嗯?这话说的到也是多少有几分道理的,”郭守云眨巴眨巴眼,装模作样的深思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应对这场危机呢?”
“很简单,”科尔扎科夫扯一把想要抢着开口的科别茨,自己说道,“这正是我们这一次紧急前来远东的主要目的。”
“噢?这么说来,你们这是专门为我排忧解难来了?”郭守云呵呵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们这两位救世主啊?”
“呵呵,郭先生说笑了,”科尔扎科夫老脸一红,连连摆手说道,“其实现在局势很明显,那就是如果不采取强有力的措施,联邦......莫斯科的政治局面就不可能在短期内稳定下来,而没有这份政治的稳定,联邦的新宪法就无从设立,当然,诸如那些迫切需要得到解决的联邦重大问题,也就没有办法得到解决,先生应该知道,这对于联邦各利益阶层来说,都是很大的一个损失,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远东了。”
对方的话说的比较隐晦,可是郭守云领悟的却很深刻,他知道,克里姆林宫这是在拿远东共和国的成立问题与自己做交易。
“嗯,话是这么说,”想了想,郭守云说道,“不过在我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比较健忘的,嗯,尤其是在对待别人利益的时候这种健忘症的表现就更加的明显。打个比方来说,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要对斯模棱斯基的问题展开调查,不过结果如何呢?我们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他们却迟迟不肯下手,我们能怎么办?无可奈何啊。还有,曾经有人告诉我,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靠不住,并且与我约定共同对付他们,可最终的结果呢?呵呵,相信不用我说,科尔扎科夫先生应该清楚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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