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看不出私拆军舰与私售枪支之间的罪行孰轻孰重,”两位将军的针锋相对还在继续,只不过这回轮到挈廖缅科难了,他叼着烟卷,语带嘲讽的说道,“不如这样,西罗诺夫将军为我算一笔账,我这枪支弹药的需要走运多少,才能买下你那一艘补给舰?”
“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在于,”西罗诺夫愤然道,“舰队方面现在已经把这种严重违纪的行为杜绝掉了,当初涉及此事的几个关键人物,我也撤了他们的职。WWW.qВ5、C0M可你呢?你的人还在做,而且从这个月开始,所有运出的枪械全都换成了新的,是刚刚由共青城军工厂生产出来的。”
郭守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头暗自好笑,他总算是明白西罗诺夫的意思了,这位老将军里巴嗦的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嫉妒了,他看着远东军区的军火买卖感觉眼红了。要知道6军与海军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双方使用的主要武器完全不同。远东军区自己掌握着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军工厂,就单单是共青城的一家军工厂,一旦全力开动起来,那ak突击步枪及其子弹的月产量也是一个绝对惊人的数目。最重要的是,老毛子的ak构造简单、造价低,军区走私几万支步枪、几吨子弹,不仅能赚回成本和运费,最后还有很大的盈利,至于那些地雷、反坦克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利润就更高了。在这种情况下,军区方面大可以一边采购一边走私,最终形成一个良性的资本循环。
而太平洋舰队方面显然就不能这么做了,他们手头根本就没有轻型武器的生产厂。唯一有的就是造船厂和维修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卖的东西着实不多,最要命地是,私卖军舰的影响太大,而且那玩意生产周期太长,根本就不适合拿来做走私贩卖的货物。****
大家都是驻扎在远东的部队,6军有得卖,海军没得卖,而且6军的走私船整天都在海军眼皮子底下过。要说身为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西罗诺夫不会对此眼红,那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哼哼,你为什么不说是你们自己无能,想要做点自家的买卖都找不到路子了?”郭守云能够听出来的东西。挈廖缅科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他冷笑一声,说道。“所以现在就打算着把手伸到我这边来了。”
“是又怎么样?”西罗诺夫也不兜***了,他直接说道,“既然责任需要大家背,那好处自然也要大家均分,没理由你们军区吃独食。却让我们弯腰给你擦**。”
“我就是不给你,什么都不给你。你能怎么样?”挈廖缅科摆弄着手里刚刚掐灭的烟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地船扣了,你看我敢不敢把人调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让你们全都下海做浮漂。”
“怎么着,你们这是要开打是怎么的?”郭守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感觉这两位七老八十的将军连孩子都不如,为这么俩臭钱就掐起来了。“嗯,咱们的海军与6军开战。那想必很有看头。来,都说说你们地作战计划。让我这个门外汉也开开眼。”
听出“老板”语气中的不满,两位老将军都不说话了,不过他们那对视着的眼珠还是很有看头地,恶狠狠的,就像看到九世仇家一样。
“怎么不打啦?作战计划呢?”郭守云笑道,“是不是要海军给6军断水,6军给海军断粮啊?这个办法不错,你们可以试试。||||”
“叱!”往酒桌上送菜的勤务兵显然忍不住了,小伙子刚把一碟小菜放下,便笑出声来了。
“笑什么笑?滚出去!”猛地一抬头,西罗诺夫破口训斥道。
“是,将军!”勤务兵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两秒钟的时间,而后猛的行了一个军礼,叽里咕噜地跑出门去。
“都不打了是吧?”端起刷着白色标签的酒瓶,郭守云为两位将军斟上酒,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自己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地,为了那么几张钞票至于闹到这一步吗?”
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整整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西罗诺夫苦笑道:“如果单单是为了这么几张钞票,自然不至于搞到这一步,作为现在舰队的当家人,我西罗诺夫即便是再小心眼,也不可能揪着这么一点小事不放手。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下面的人有了不满情绪。守云你是整天在交际场合里打滚的人了,这人心你自然摸得很透,有些问题你也能看的很清楚。那话说得好,人不怕穷,就怕比,如果没有对比目标的话,那咱们即便是再穷,甚至是穷的吃不上饭了,也没有多少人心存怨愤。就像当初你没有来远东之前那样,他们军区也吃不上饭,我地舰队也吃不上饭,大家虽然有些埋怨,可部队地情绪还是基本稳定的。可到了后来,你向军区提供资金扶住之后,我手下地人就开始浮躁,甚至有人打算联合起来把我架空了,然后再与你谈条件。就是这样,我最后才被迫做了走到今天的全部决定。现在好了,舰队有钱了,从各艇的艇长、舰长,到大副、二副,甚至是每一个基层的官兵,大家的待遇都好了,每月的薪水虽然算不上很高,可也远远过联邦其它部队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有意见,他们有自己不满的理由,其论据就是军区的待遇要比舰队高一个档次,他们的预算是按月拨付的,而我们的预算则是按季拨付的,同时呢,舰队的预算还要走军区的总后勤部,这摆明是舰队地位低于军区了。当然,这样的矛盾还容易解决,大不了多做一些思想工作就成了。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军区每次走私的货运船只,都要从我们的防区内过,那些跟船的家伙全都是王八蛋,为了显示他们的阔绰,什么名表、高档烟酒都要拿出来显一显。守云,你知道现在他们军区的人管我们这些漂在海上的人叫什么吗?叫穷鬼,叫皮包骨头的海狮。我不管,反正这次如果不把问题解决了,我就要把命令布下去,下次谁再这么挖苦人,就给我开炮把他船打沉了。”
“你敢!”挈廖缅科撩撩眼皮,哼声说道。
“你看我敢不敢!”西罗诺夫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顷刻间这火药味又浓烈起来。
“不想解决问题了是吗?”郭守云咳嗽一声,扭头朝站在旁边的叶列娜摆摆手,示意她给西罗诺夫斟酒,同时说道。
叶列娜愣神半晌,才上前一步,为将军把酒斟上。说实话,她是看的有些愣神了,以往只看过代表会议的人民代表护扇耳光,却从没看过两位镇守一方的大将开战,今天晚上,她算是开了眼界了。感情这钱的伟力真是无比巨大。
“想解决问题的话,就都老老实实听我说,”端起酒杯,朝两位将军稍一示意,郭守云抿了一口辛辣的伏特加,说道,“像你们说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小问题,就拿走私枪械这件事来说吧,你老实告诉我,挈廖缅科将军,扣除成本和运费之后,你能赚到多少?一趟下来,够给你手头一个师加开一个月薪水的吗?”
“哪有那么多利润,”挈廖缅科对郭守云还是十分忌惮的,毕竟他手上的实权不多,这大老板随时都可以把他整下去。摆弄着手指头上的那个硕大钻戒,他嘟嘟囔囔的说道,“如果真有那么高利润的话,我那还用过的这么辛苦,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
西罗诺夫险些又要开口骂人,这老东西带那么大个的钻戒,竟然还说“过得苦”,还什么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这话跟事实相比,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说的就是嘛,”郭守云笑笑,说道,“所以说呢,你这种生意做的很是不值,除了扰乱军心之外,根本就没有多大收获。所以依我看啊,今后你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就不要做了,省的给我惹麻烦。”
“可是......”挈廖缅科一愣,随即就要开口争辩。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郭守云紧接着说道:“相信你们也知道了,莫斯科已经把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以股份制的形式转给咱们郭氏集团了,我已经想好了,最多再有两个月的时间,等股份制重组的工作正式完成之后,马上就正式进军国际军火市场,全面承接国际军火订货。而这其中的利润,除了百分之三十上缴国库之外,百分之三十留归集团之外,剩余的百分之四十就是你们的,你们算算看,这将是多大的利润?”
“守云此话当真?”两个老头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问道。
“嘿嘿,真不真的你们自己去琢磨,”郭守云再次端起杯子,嘿嘿笑道,“来,咱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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