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郭守云默然点头,而后迈步走出电梯,径直朝东侧的走廊赶去。
此刻二楼的走廊里几乎站满了人,什么穿西装的、穿军装的、穿警服的,总而言之,在鄂霍次克能够排的上名号的人几乎全来了,一眼看过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看那架势,就像他们自己的亲人正在接受抢救一样。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云很乐意与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们套套近乎,毕竟官场上讲究的就是这一套,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做作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人家过来表示慰问终归是出自一番好意。但是今天呢,郭守云显然没有了这个心情,他看到这些人就感觉心烦,就有一种开口骂人的冲动。
阴沉着脸,几步走到东侧走廊的入口处,郭守云停下脚步,略带着几分阴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而后也不说话,就那么“唰”的一甩手,随意朝电梯的方向一指。那些原本拥挤在走廊里的家伙,顿时便心领神会----“得,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赶紧闪吧。”一大串人一声也不吭,悉悉索索的,不到一分钟便遛了个干净,只留下两个面色紧张的白衣护士还站在抢救室的门口。
人走干净了,走廊里便显得有些空旷了,郭守云一眼看到抢救室门上那张醒目的红灯,那灯很红很亮很刺眼,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某个时候,那时候的莎娜丽娃还是安全委员会的秘密警察尉官,整天出来进去的都是那么一副冰冷无情的死样子。之后,雅科夫出逃,她为了生存背叛了安全委员会,投靠到了自己的身边,整日里把小脑袋悬在腰带上,与那些亡命之徒打交道,偶尔闲暇的时候,还要满足自己那捎带了几分变态的**。再之后,这女人怀孕了,整天东躲西藏的,唯恐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个心狠手辣似乎从不知道天良为何物的女人,一个原本应该被自己信任却从未得到过信任的女人,一个为自己孕育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现在***躺在了抢救室,生死未卜......自己有钱,钱多的甚至可以买下一个国家,自己也有权,权势大的可以让远东这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幅顷刻间变上一个天,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在这个时候,面对一门之隔里的那个女人,自己能做什么?
“郭先生,您不能进去,里面是消毒的抢救室......”一只素白的小手伸过来,拦在了郭守云的面前,原来就在这胡思乱想的工夫,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抢救室的门口。
“嗯,我知道,我就在这看看,”郭守云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拦住他的小护士,随即轻声说道。
“这里什么也看不到的,郭先生不如先去看看孩子吧,”另一个小护士的胆子显然比较大,她在郭守云的背后小声说道,“是一男一女,很可爱的,这段时间莎娜丽娃夫人在医院待产,常说不知道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