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们就放心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用戴着手套的大手在胸前拍了拍,信心十足的笑道,“最多两到三周的时间,我就把那边彻底清出来。wwW.qb⑤.cOM/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再在那边建上一些娱乐休闲的设施,一则做个掩护,二则也让老弟的这些大兵有个消遣的去处。”
“呵呵,那可是件好事,”郭守云抬腿朝山岗下坡的方向上迈了两步,嘴里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先说好,这部分开销得算你自己的,我可没有闲钱花在那上面。”
山岗上的积雪很厚,几乎能够没过膝盖,郭守云踏足的地方,是一道装甲车履带碾过后留下的通道,通道中的积雪连同下面的地皮,都被履带上的防滑钩整个犁翻过来,因此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并不打滑。
“好,好,好,都算我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倒是很认头,他知道自己那点花花肠子瞒不过年少精明的郭守云,因此也就懒得去掩饰什么了。
相对而言,赤塔也好布里亚特也罢,它们的经济展都相当滞后,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因为这边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区域,因此,苏联政府并没有在这两个地区展大型工业,与此相反,这两个地区在很大程度上都可以看做是一个原料产地---木材和各类金属矿藏的来源地。经济滞后的地区,对于金融性集团来说属于鸡肋,因为这类地方获得收益的可能性太小,不说别的,就拿这维季姆斯特高原一带来说。尽管这里金属矿藏丰富,但是道路交通设施却相当不完备,如果不是有金矿的诱惑,郭守云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修桥铺路?同样地道理,如果不是为了金矿,霍多尔科夫斯基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布里亚特谋求展?
什么收购农场、建立娱乐休闲设施,这些都是借口,说白了,老霍这是要在矿带边上砸个钉子。以便就近监视矿区的运作,从而避免郭守云从中揩油。
对于这一点,霍多尔科夫斯基有自己的打算,维诺格拉多夫有自己的小手段,郭守云呢,同样也有自己的计较,大家表面上同气连枝,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可在背后呢。却又彼此谨慎防备,时时刻刻留上一手----生意人嘛,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送给你都没关系,但是这送要送到明处,送到明处地利益那叫交往、叫合作,而送到暗处的利益则叫做吃亏了。
就像现在,只要郭守云开口。相信无论是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是维诺格拉多夫,都会很痛快的取包掏钱,多了不敢说,几千万的应该还不在话下,但是反过来,如果他不开这个口,却在背后耍些小手段揩油,那这两位合作伙伴估计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起风啦,看样子,今后两天这里还要降温啊。”在山坡上转了个身,维诺格拉多夫走回到装甲车的旁边,他先是伸手在那厚厚的装甲护板上拍了拍,而后笑道,“我之间专门问了一下,听那些专家的说,这一片地区每年进入一月份之后,都有一个封冻期,单月气温最低可以降到零下三十六七度。在这样的气温条件下,破土开矿地成本无疑将会增大很多。不说别的,单是这破冰钻估计就要耗去一大笔费用了,所以我的意见是,真正动工的时间最好向后拖一拖,等到天气回暖之后再动手。”
“哈。看到没有。”几步跨到郭守云的身边,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在他肋下捅了一手指头。笑咪咪的说道,“咱们的维诺格拉多夫总裁又在拨弄他地小算盘了,对他来说,能花一块钱办妥的事情,那就绝不会再多花上哪怕一分钱。”
“嘿嘿,你们如何精打细算我不管,”郭守云嘿嘿一笑,而后先是朝站在远处的波拉尼诺夫招了招手,继而说道,“反正今天啊,这前一阶段的开销,你们得给我算清楚。”
随着这一个手势,波拉尼诺夫带着几名肩扛工具的士兵跑过来,他们在距离郭守云三人不远处的开阔地上忙碌着,只用了四五分钟的工夫,就在雪地上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行军帐篷。
“看到没有,”在避风的行军帐篷里,郭守云一**坐在刚刚撑起来的皮质短凳上,指着波拉尼诺夫手上地一个账本说道,“这是咱们先期投入的耗资明细,你们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回头赶紧把钱给我拨过来。”
“哦?”维诺格拉多夫捡了个位子坐下,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看看账簿不就知道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更加直接,他一把将波拉尼诺夫手中的账簿扯过来,摊在自己的膝盖上,只是随手翻了几页,那浓黑的眉毛便攒成了一团。
这霍多尔科夫斯基查账很有一套,他看账本明细并不像一般人那样从头到尾一项一项的查看,而是直接从后向前翻,即先看资帐总目,而后再查看细则,而且在查看细则的时候,他也不会去一一核对每一项细则中的资金耗费名目,他所看地,仅仅是细则上的条款,即开销的项目是什么,至于说那一笔笔的钱数却不是他所关心的东西。怎么说呢,像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一类靠投机倒把起家地人,他们从来都不相信别人开列地账目清单,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份更加翔实可靠地账目,就拿这次的采矿项目来说,先期需要什么样的投入,每一项投入大概需要多少资金,他们心里都是有谱的,因此郭守云要在账上作假揩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郭守云那小脑子也不是白生的,明面上的油揩不到,他可以换一个方式挤兑一下两位大财主,就像这本账簿上所罗列的:远东军区两个工兵营,每天每位士兵基本食物配给包括9o克鲜果、12o克肉食、2oo克鲜蔬以及一定数量酒品、烟草,除此之外,每位士兵的月薪还将在原有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三十。坦率的说,别说是如今的俄罗斯了,即便是在全欧洲的大多数国家,这两个营的福利待遇之高,恐怕也要排到前列上去了。
“我说守云老弟啊,”将账本草草翻了一遍,霍多尔科夫斯基耸耸肩,苦笑道,“你雇佣的这批工人开销未免太大了,几百人的劳力就耗去了一两千人的开销,咱们这生意要是这么做下去,那将来可真是有得瞧了。”
“嘿嘿,一分价钱一分货嘛,”郭守云跷起二郎腿,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必须得承认,我这几百号人可要比普通的一两千号劳力省心的多,不说别的,把我的这些人摆在这儿,咱们就连雇佣保卫的那笔开销都可以省掉了,你们倒是算一算,雇佣一队配备了装甲车的保卫需要花费多少?几个月下来,没有两三百万恐怕对付不过去吧?”的确,郭守云说得这话也很在理,两个工兵营除了自身配备的四十辆嘎斯卡车之外,还有临时抽调过来的九辆装甲车,另外,这部队虽然是工兵营,可士兵的基本武器配备还是很全面的,像这样一个工程队摆在那,还要什么保卫啊?
“好吧好吧,这方面算你说得有道理,”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都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几许无奈的苦笑。怎么说呢,现实就摆在那,采金这件事为什么缺了郭守云不成啊?其根本原因不仅在于地缘,同样也在于一个人力,说实话,在远东周围这一片地区,能调动军队过来采矿的人,估计除了郭氏之外,就再没有第二家分号了。
“不过,守云老弟,”将账本推回到郭守云的面前,霍多尔科夫斯基揉揉酸涩的眼角,苦笑一声说道,“你要保证这几百号人的后勤供给,那我们没有意见,不过这有些东西,嗯,比如说瓜菜蔬果什么的,就地采购就可以了,从这儿到乌兰乌德也就是百余公里的路程,把那些基本的采购放到这边,咱们不是还能节省一笔开销吗?另外啊,你看像什么普通的螺纹钻头,线缆,枕木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在布里亚特这边采购到,咱们何必还要从几百公里之外的远东调运过来呢?别的不说,如果能够把这方面开销去掉,咱们不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节省掉......”
“哎,两位老大哥啊,”不等霍多尔科夫斯基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懒得再听下去了,他将面前的账簿拿起来,随手递给侍立一旁的波拉尼诺夫,这才叹口气说道,“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兄弟我这远东的经济基础如何你们也都知道,从北到南、由东往西,大大小小几个州,虽不能说是一穷二白吧,但总体而言也是落后的可以了。现在这近六百二十万平方千米的地面上,养活着七百多万人,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处在失业状态,另外呢,从前两个月份起,从赤塔、布里亚特、雅库茨克等地涌入远东地界的难民已经过了六万,这些人都是赤贫啊。兄弟的郭氏集团立足在这么一个地方,那要是再不想点办法,将来哪还有进一步展的空间啊?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全民富裕自然不符合咱们的利益,可这人要是都饿死了,咱们的利益不是同样没有立足的根基了吗?所以呢,兄弟现在想得就是,尽可能把好的机会留给远东,嘿嘿,就像这次的合作,必要的设备、物资,在哪儿买都是买,反正也就是百十来万的差距,两位老大哥何不把这个面子卖给兄弟,让兄弟那圈里的羊也好多吃上点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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