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残酷与温柔

“求求你们了，好么？”

“都吃饭！”高建成站起来说。

“连长我们真的吃不下去，您就不用劝我们了。”包城依然闭着眼睛，因为害怕他自己一睁眼睛眼里的泪水就控制不住流出来。

“这是命令！每个人必须四个馒头两碗稀饭！”

166　残酷与温柔

“那该怎么办啊？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眼看着敌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吃香的喝辣的冲我们示威，说我们是胆小鬼么？”刘俊指着山脚下的高木营地越说越是激动，“我忍受不了。”

“你受不了也得受，你以为高木没有防备？你以为就我们的夜战能力强？他们就没有夜战的能力么？告诉你，夜战不是看谁的能力强而是看谁选择的时机准确，说句不好听的，即使咱们去偷袭，万一他们里边是一座空营，我们偷袭失败，而他们却是从另一条道路上走过来了，你说，就我们这点人手够人家打几颗子弹，好好想想，不要和赵国栋一样，犯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在说第二遍。”高建成的脾气也上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来同志们，吃饭了。”炊事班的同志们提着两篮子馒头，还有两桶稀饭过来给他们送饭来了。结果谁都没有动，甚至连看都不看。

“同志们，你们就吃点吧，在不吃这做出来的饭就糟践了。”炊事班的班长都开始求战士们，“算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吃点，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还有一晚上呢，在不吃点晚上谁都受不了，天也冷啊。”

“你就别说了，我们谁都吃不下。”包城蹲在那里抱着膀子说。

“就是，我们谁都吃不下　。”

“我们吃不下，你拿回去吧。”战士们都说吃不下。

“战友们，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吃一点、就一点好么？我给你们跪下了。”炊事班长就穿着白围裙戴着白色袖套跪在战壕旁边，抱着拳，“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吃点吧。”

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都在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