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永远

想要永远留在《江湖纪元》内，只有一个办法，破碎虚空，获得无上限的寿元。但是，纪元开放近三十年了，大家连“破碎虚空”是个什么概念都弄不清楚，更遑论步步接近了。这等状况下，人，只能在暗中慢慢摸索，探寻。

江湖，本来就一直在发展着。随着每年定时的大批新人涌入，人是越来越多。这些新人虽然进入纪元比别人慢，但同样有不少好处，起码能继承“前辈们”的许多宝贵经验，赚钱、加入门派、做任务、打贡献度等，都可以很快上手；而随着时间的积累，玩家中不少人的实际寿元已经达到了三、四十岁时的情况，于是胡须、皱纹、白发，成为热门话题。当然，垂垂老矣，甚至寿元耗尽的个例还是很罕见的。

“陈客，你自创武道增加了多少寿元？”

“二十年。”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君山，长老峰，千杯阁。

此栋帮会专门请工匠为陈客建造的楼阁选址很是巧妙，刚好位于一片靠近崖边的石台上，地势宽阔，视野辽远，站在阁楼上，放目远眺，洞庭湖秀色扑面而来，尽揽于眼底，使人一看，精神悠然，心旷神怡。

此时，郭暖站在阁楼之上，湖风吹来，拂动她如雪衣衫，直如凌波仙子一般。她的身边，站着陈客。

“呵呵，陈客，我倒真没想到，你会单枪匹马地闯上西山，还公然挑战风满楼，很勇嘛。以前你曾说要寻归平山找回场子，我那时嗤之以鼻，很不以为然，不过现在，我信了。”

郭暖掠一掠吹乱了的头发，微笑着说。

郭暖微微有些动容，道：“那你现在岂不是还拥有一百三十年左右的寿元？”

陈客回答：“一百三十五年。”

这个数字是系统按照其平时的增减程度而精确计算出来的，不过后面还多出来的琐碎天数，他就没必要说了。

陈客努一努嘴：“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

郭暖认真地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如种子发芽生根一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陈客默然，片刻才叹道：“只是，永远有多远呢……”

是呀，永远有多远？

《江湖纪元》只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玩家在其中，如果寿元耗尽，立刻便会肉身化为骷髅，人则直接返回那封闭式、圈养式的现实世界中。到那时，彼此老死不能相见，咫尺天涯，又谈什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