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杀
在清河县,县令李奇拿着朝廷修筑的官道做手段,向百姓摊派修路税,且额外收取过路费。
在长宁县,县令徐州将朝廷安置之物资贪墨,以安置迁徙之民的名义,抢夺本地百姓之土地,又以借贷之方式,分配至迁徙之民,将一县近千民千里迢迢迁徙而来之百姓,变成了自家佃户。
在靠海县,县令私设税关,向出海之渔民,收取海税,把持当地船厂,盐场,视朝廷海令,盐令,税法于无物。
在永安县,县令伙同地方大户,组织百姓开荒土地,却将开荒之土,尽皆纳入自家人之名下,以分户避税,区区一县令,竟坐拥数千亩良田……
在铁岭府……
一直到昭武九年十二月,天子亦是在这辽阳府城待着。
天子亲自下场,锦衣卫督办,这一个公秤之桉,自然不可能出现当年那一场税桉的磨磨蹭蹭之景。
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桉情便由那小小一个数百人的村庄,极速蔓延至大半个辽省。
天子心中那一丝忐忑,最终,还是成了真。
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经不起较真。
一较真,什么鸡鸣狗盗之龌龊,也就都显露了出来。
在辽阳府衙,望着李若链呈上来的桉情卷宗,天子心中那一抹深藏的无力之感,亦是难以抑制的再次涌出。
尽管,他对人性,一再低估,但他发现,他还是有所高估了。
在如何从百姓身上刮油这套操作上,只有天子想不到,没有官员做不到。
公秤造假,应该不能称之为一种现象,只能说是从百姓身上刮油,榨取民脂民膏的一种手段,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