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温柔

一手剑举高空，一手以指为剑，直指玄武本体颈脖处，两手在空中沿着复杂玄奥的痕迹划动，于胸前相合，同时朝玄武挥去！

霎时间，点点白芒自虚空中落下，如那纯白无暇的细雪，沁人心脾。紧接着，白芒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地来到玄武四周，把它裹得密不透风，无论它怎样挣扎，白芒依旧把它粘得紧紧地，不容它摆脱分毫。

“修罗剑决第三式──雪落寂无声。消融吧！千雪！”

话音刚落，刺眼的白光在空中闪现，照亮了半边天，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如那悄然落下的白雪，夺目耀眼。待白光散去，玄武那庞大的躯体已然消失，只余一颗黑色的灵丹在空中盲目地旋转。

玄武，亡！

丝丝暗红闪电不时出现在玄武身上，金黄的鲜血越流越多，为破烂的黑袍染上朵朵妖艳的金花。

他就知道那电龙不可能只会烧焦他的身体！如此做恐怕只为了把一丝能量送进自己体内！现在，他能感觉到一股灭绝的能量正在自己体内肆虐，可他偏偏找不出来它到底在哪！可恶！

“吼！”

重伤下，玄武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嘶吼。下一刻，轩辕凰只觉眼前一花，玄武狼狈的身躯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异兽。

这只异兽约有两层楼高，蛇一样的首尾，乌龟似的身躯。黑色的鳞甲遍布全身，泛出冷硬的光泽。它的双眼是比黑夜更深沉的暗色，眼底除了疯狂，并无其余的情感。

都城中，广阔的草坪上，轩辕凰迎风而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修罗剑诀第三式她第一次施展，费了她不少精神。付出和回报成正比，这话果然不假。不过一招就把难缠的玄武解决，就算再多耗些灵力，也是值得的。

注意到正在半空打转，来自玄武体内的暗黑灵丹，轩辕凰小手往前一伸，灵丹就朝她飞来，安静地躺在掌心处。

不愧是魔兽一身修为的精华所在，受到轩辕凰的全力一击后，这颗灵丹依然丝毫无损，色泽圆润，甚至覆在其身上的灵魂之光也未曾减弱。

这就是玄武的真身──玄！

但为何，它身上的气息如此复杂？这是一股既悲伤，又要不顾一切毁灭所有的疯狂气息。

轩辕凰不解，却也明白它是可悲的存在。她想起少时曾在两族书房内阅读过的关于玄武的资料：玄武并不是天生的神兽，而是拥有神兽血脉的魔兽异变而来的。每一代玄武被赋予的传承记忆不是什么秘籍功法，而是初代玄武的记忆，它们记住了初代的成功，却也被刻下初代的影子。因为不是天生的神兽，初代是自卑的，却又羡慕嫉妒金龙赤凤白虎的血脉。这种病态心理就这样一代传一代，永没有完结的一天。

那么，玄武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理解是一回事，并不代表她就要放过它。这种可悲的存在，就由她来结束掉吧！